據美國《僑報》報道,時代的變遷在幾代中國留學生身上是顯而易見的:中國改革開放之初,中國的留學生大多在還未進入美國時,就已琢磨著畢業(yè)后如何才能夠留在美國了;現在的中國留學生分兩類,一類是干脆不管以后在哪里做事,只要自己喜歡就好,為此這類中國學生的專業(yè)也五花八門,還有一類中國學生曾是希望留在美國的,可在美國體驗了“不自由”之后,也放棄了留在美國的想法。
新新留學生專業(yè)選擇彰顯個性
近日,居于洛杉磯新港市的韓先生家中,來了幾位“95后”留學生朋友,這幾個年輕的“準留學生”是韓先生國內老友的孩子,即將在8月底在美國高校入學,成為真正的留學生。
國內的朋友希望韓先生以老一代留學人成功的經驗以及走過的彎路,好好賜教一下這幾位“新新留學生”。然而,短暫相處后,韓先生感慨道:時代是我們的,更是他們的,但終究還是他們的。
韓先生表示:“我們那個時候的留學生是跟著時代的浪潮向前的一代人,即便在專業(yè)選擇上也是:優(yōu)先選擇好就業(yè)專業(yè)去讀、去做。對于90年代來美國的理工科學生而言,我當時幾乎毫不猶豫地比扎進了IT行業(yè)的,在行業(yè)出現泡沫之后,才開始思考轉行。當時大多數留學生也都和我差不多,沿襲著相同的軌跡,在我們這一代人身上,可以看到更多的是時代留在我們身上共同的印記。”
“對于當時我們那一帶留學生而言——習得一門技能、挑一些美國人不擅長、不愿意做事情,似乎是華人留美的不二捷徑。更是留學生涯結束后,在美順利找工作、拿簽證整個套路中的第一環(huán)節(jié)。然而,面對專業(yè)選擇,變化正在這一代留學生身上悄然發(fā)生。究竟是中美兩國教育及求職前景的變化,不同年代的人對自我規(guī)劃的不同,這幾個孩子選擇的專業(yè)也是五花八門,有些甚至在我看來非常冷門。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新新留學人一代的觀念更注重自我,選擇專業(yè)也更加偏重自己內心真正感興趣的,有的將要準備學習文學史,有一個準備學習心理學,還有一個希望日后學習人類學。”
新一代學子目標單一:來美只為“求學”
近日剛剛來到美國,正在為自己即將開始的博士生活做準備的90后留學生小關表示:“我即將進入明尼蘇達大學心理系學習。”接受采訪的時候,小關不僅已經從北京師范大學取得了碩士學位,并且已經在清華大學作為心理督導和咨詢導師工作了近一年的時間。
她表示:“以我現在的程度來說,進入職場已是綽綽有余,但是如果希望在心理學的學術領域或者是在目前魚龍混雜的咨詢方向上,占得一席之地的話,去美國讀博士是一個再清晰不過的決定。”
小關繼續(xù)說:“我的母親也是心理學教授,目前在北京的一所高校教學,當年她出國讀書的時候,大家似乎都會覺得留在美國是一個不爭的選擇,然而如果沒有順利地適應美國的生活和學習選擇回國的話,那就免不了要被人扣上‘混不下去了’的帽子。所以當年媽媽回國并非是她當時最如愿的選擇,的確是苦于求職的困難,感覺在美國一個中國人學習心理學,還一口氣讀到了博士,想要留在美國簡直就是死路一條。”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不但不覺得回中國是一個混不下去了的標志,而這正在我的規(guī)劃之中。來美留學僅僅是整體規(guī)劃中的一環(huán)。目前,中國心理咨詢行業(yè)正處于有待整頓和大量淘汰糟粕的環(huán)節(jié)中,近些年不少對于中國心理咨詢師專業(yè)程度的討問頻頻在網絡上引發(fā)爭議:中國的咨詢行業(yè)究竟有多亂?心理咨詢師和精神科醫(yī)生有哪些區(qū)別?什么是評判心理咨詢師合格的標準?很多疑問亟待解決,不過有跡可循的是,這些答案一定可以在美國習得。所以,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美國在心理學領域所已經建立的種種監(jiān)督、考核制度也一定會在中國的心理學領域發(fā)揮巨大的作用。”
回國更有“歸屬感”
正在收拾行李,準備從新澤西遷徙到灣區(qū)的小黃同學表示:“即使我的專業(yè)是在留學生中普遍認為最好找工作的IT行業(yè),但是現在的我也并沒有在美國‘走天下’的魄力,也沒有這樣的自由,而是身不由己地在跟著項目在全美范圍內被派來派去,完全沒有自由可言。”
這已經是的小黃研究生畢業(yè)兩年后第三次大遷徙了,剛剛入職的時候是在所有“碼農”神往之地——硅谷,半年多過去了,硅谷那家公司的項目結束了,他又被派到了新澤西,現在這邊的項目結束了,他又要前往灣區(qū)了。然而身處這個最強調自由的國度,卻過著自己最不能把控的生活,小黃不得不為自己重新、從長遠打算,中國的發(fā)展、以及國內生活穩(wěn)定以及強烈的歸屬感,讓他開始考慮回國。
小黃說:“當初畢業(yè)找工作的時候,我們這一批畢業(yè)生幾乎都是‘產業(yè)化’地跟這些外包公司簽約、交錢、參加培訓,然后就按照當初外包公司承諾的幫我們找到工作。以我工作兩年的經驗來看,不少學計算機或者電子工程的學生,都是通過這些外包公司找到工作的,而且慢慢我發(fā)現,這些公司近乎壟斷了全美編程工作中的大量工作,這就更增加了留學生畢業(yè)后獨立找到工作的難度,事情便開始這樣惡性循環(huán)下去了。”(聶達)